跑路预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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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孟。爱人错过1~3

是社畜孟哥跟兼职打工学生小周的日常♪

写的时候很开心,好久没写这种带点甜甜的温暖感觉的啦!

别看名字这么吓人其实一点都不虐!!!这次我打包票。请大家去听告五人的同名歌(你又来)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孟鹤堂掂了掂肚子上的肉,徐徐吐出一口气,下定了莫大决心似地站上了体重秤,紧张地盯着那上面的数字。

……三分钟后,体重秤上的人已经换好了运动衫在门口提上鞋子。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孟鹤堂冷静地思考着。从家里到公司步行要半个小时左右,他准备跑两个来回,让自己晚上吃的便当更加地死得其所。

夜风相当地凉,却也出奇地清新。做惯了朝五晚九的社畜,屁股挨的不是椅子就是马桶,今天痛定思痛地出来夜跑,没想到居然也挺好。

那是当然呀,都市可是个狡猾家伙。到了晚上便像灯牌一样自顾自地把另一面露出来,不管这当中的人们是否适应。孟鹤堂跑着跑着就走了神,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跑到了别的地方:路边清洁工手中香烟的星点的光;才下了课疲惫赶回家的高中生;不时驶来车辆的车轮;还有即将跟自己撞上的肩膀…

什么?

孟鹤堂回过神来时候已经跌坐在地上了。对面的人满脸震惊与关切,他赶紧拍拍脑袋瓜,“对不起啊。”

“不好意思,能站起来吗?”那人语气挺和善。

“没事没事。”孟鹤堂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临出门拿的水经过这一撞已经被自己甩出去半米远了,捡回来一看,塑料瓶子不知道哪里摔猛了,漏得满地满手都是。

……第一天夜跑就这么倒霉。孟鹤堂郁闷地擦干了手,将纸巾与水瓶一同送进了路口的垃圾桶。一抬头正好与对面便利店里的店员目光相碰,孟鹤堂愣住了:这便利店开在公司附近,按说每个店员都认得,难不成这人是新来的?隔着一个路口,孟鹤堂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判断那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正在看向这边。

于是孟鹤堂鬼迷心窍似地走了过去。如果是爱情电影里,这大概就是男女主角第一次命运的相遇了吧。

走到店门口才分辨清楚,果然是个生面孔。店里相当冷清,小孩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正无所事事地往往这边看。隔着个窗玻璃两人直勾勾地对望了两秒,孟鹤堂不知怎地竟噗地笑了出来。

窗玻璃不够明亮,他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映在对面小孩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如果能看到,孟定然会觉得诧异:那是怎样的一种明亮,像星星短暂地露出了一下又很快躲回了云层里。

于是他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这人说。

孟鹤堂微微颔首。尽管没遇过,但这人总给自己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声音也让他觉着特别亲切。怎么回事呢?他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交际圈过了一边,同时胡乱地拿了瓶水走到柜台,可还是目光涣散地想着到底在哪见过他。

“饭团15元,只剩下最后一个口味了。先生?”

什么什么?孟鹤堂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思索的期间居然一直死死盯着一旁的饭团看,甚至都忘了结账这回事。

“啊,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 孟鹤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些为自己懊悔。“那就帮我拿一个吧。”

话已经说完了他才发觉自己到底顺嘴说了什么,顿时懊悔得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孟鹤堂啊孟鹤堂,你不就是为了减肥才深更半夜来跑步的吗?

但话都说出去了,总没法收回去。他打开付款码,柜台里的这人举起扫码枪。借着这个机会孟鹤堂看清了他别在胸口前的名字。

“周九良。”他在心里偷偷嘀咕着。好熟悉,可的确是没见过这名字。怎么回事呢?孟鹤堂一面咬着饭团一面推开门。

过了一个马路他再一次转过头,此时的便利店里又只剩下周九良一个人。远远地他看到周将咖啡送到嘴边,那安静的侧脸似乎也在沉思着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孟鹤堂看着这一幕:白炽灯的亮光打在青年的脸上,他的侧脸像美术馆中展出的

雕塑,那当中的意味太过于晦涩难懂,孟还暂时解读不出那当中的意味。

于是他转过身去,错过了远处周九良扭过头来的一次目光相撞的机会。









2)

夜跑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酸痛,孟鹤堂算是体会到这点了,险些是没能爬起来。早上愣是差点没能爬起来,眉毛都没来得及画就冲向了公司。

后果可想而知,他差点在电脑跟前饿死。好容易捱到了中午休息,赶紧拉着旁边无辜的小秦,两个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奔向便利店。孟鹤堂饿急了什么干不出来啊,买了中午份的便当还觉得不够,连带着下午的零食堆了一堆吃的。秦霄贤还在挑选的空当他已经把一堆东西放柜台上结账了。

今天换了个面熟的店员,孟鹤堂有点失落又有点窃喜。失落是还没能想起来有没有遇见过周九良,窃喜是因为买这么一大堆吃的属实有点吓人了。

但他窃喜没多久周九良就从员工间走出来了。穿的是自己的常服,黑夹克黑裤子捂得严严实实,孟鹤堂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小卷毛烫得倒是挺精神,眼睛不大,满脸写着疲惫——兴许是因为通宵工作。他走进柜台,显然是要跟同事说点什么,看到台面上的一大堆又抬眼瞅瞅孟鹤堂,眨巴眨巴小眼睛,眼神相当耐人寻味。

孟鹤堂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羞耻,付了钱匆匆走出门,也不敢向周九良那边看,只好咬牙切齿地盯着还在店里磨磨蹭蹭的秦霄贤。

秦霄贤果然没让人失望,连周九良都比他出来得早。他手里拎着一板养乐多,径直地朝孟鹤堂走过来。后者就那么傻看着不知他要看什么,这几十米格外地长。

终于周九良走到他面前来。孟鹤堂听见他说,“先生,看您挺眼熟,可能有点冒昧,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吗?”

孟弯弯眼睛相当大方地笑起来,“孟鹤堂。”又猛地想起来自己没画眉毛,刚刚好看的笑容有些凝固了。怎么回事,孟鹤堂暗暗地骂自己,怎么跟这人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奇怪呢?

好在周九良没在意这些,起码他看起来是在相当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我一时半会还是没能想起来。不好意思啊先生,这酸奶您拿去喝吧,我自己买的。…能助消化。”

最后那句话相当小声,可还是给孟鹤堂听到了。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周九良已经把养乐多塞进他手里的塑料袋匆匆离开了。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的背影默默地拍了拍脑门。完了,自己昨天深更半夜买夜宵吃还不够,中午还买这么一大堆吃的,是挺吓人的。出门还没画眉毛。

他感觉有些奇怪,他一向是不用太刻意也能跟绝大多数的人相处相当融洽的,八岁到八十岁的见了他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可这小孩也不过二十上下,怎么自己就一下子顾虑这么多呢?

秦霄贤慢悠悠从便利店走出来了。孟鹤堂将手里的袋子甩过去,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怎么这么慢呢这孩子?!”

“嗐。”秦霄贤摊摊手,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脸怎么红啦?”

“走啦走啦!可快点吧,一会饭都吃不上了。”孟鹤堂拿手背探了探脸,稀里糊涂地转身上楼。







一见钟情是个什么样的体会?

周九良之前从不信那一套,但这次他不得不信了。

因为那个人真好看。在值班的深夜里他望向窗外,街口两个路人无意地相撞。被撞倒那个人脾气真好,还能傻乎乎地笑。之后他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的视线走到便利店门口,这让周九良看清了他的面孔。长得蛮好看,半夜十一点多还穿得相当整洁。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然后那个人笑了。

这一笑可真好看,好像在这个原本漆黑的夜晚里忽然间一切人造的光亮都黯淡了下去,月亮提起裙摆,把自己的光亮给扫进他的眼睛里。

多明亮的笑容,周九良压抑住了抬起手隔着玻璃去触摸一下那张面孔的冲动。

不能破坏这种比玻璃还精致漂亮的美,他想。然后结账的时候周耍了个小心机,故意凑得近了些,这个距离使周闻得到他身上洗发水的清爽气味,也能让那人看清周胸前名牌上的名字。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就该把上面的照片拍得好看一些了。

夜里的邂逅总是旖旎浪漫的。但他们的不同,周九良望着手边的杯子想。饭团,咖啡,便利商店。烟火气十足的道具与场景。如果这是电影的话,一定不是什么浪漫到癫狂的爱情电影。

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他看着那个背影在街灯映射下慢慢淡出在视线,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好在第二次相遇也相当近,隔天中午就又碰面了。周九良决心要知道他的名字,货架上拿了一列养乐多就赶紧冲出去。一开口就是老套的说辞,像贾宝玉第一次见黛玉脱口而出的“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不知道给多少人讲过。但他就是觉着他眼熟,像是冥冥里早有安排,非得在今天跟他重新撞着似的。

孟鹤堂。他在心里头咀嚼着这个名字。养乐多塞他袋子里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爱喝不爱喝。

一路小跑带起的风灌饱夹克,发出些规律的声响,今天温度适宜阳光明媚,似乎相当适合用来相遇。







3)



孟鹤堂发现他跟周九良似乎有种天生的默契。他一个人独居,三餐在便利店解决的情况相当常见。有时忙得没多少时间了就急吼吼地冲下来买便当,而周九良在问过一两次以后便不再问“便当要不要热”这种话了,只看他神色便能猜出来他时间是否紧迫,居然一次都没出错过。



两人的默契还体现在另一种巧合上:每每孟鹤堂决心夜跑,都能赶上周九良上夜班。两个人不多说什么,也懒得说什么,相互看两眼就都明白的事。



“要什么味的?今天饭团剩的口味还挺多。”结账的时候周九良眼也不抬地问。



孟鹤堂一拍柜台,“我不吃!”



“有鸡胸肉的新口味,最后一个了。不吃吗您?”



“……”



“真不要?”



孟鹤堂真不知道自己名为夜跑实则吃个夜宵就回去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坐在休息区问周九良,“这不新口味吗,怎么还卖得这么不好,最后一个让我给捡漏捡着了?”



“因为难吃呗。”



孟鹤堂狠狠地皱皱鼻子。“我觉着挺好吃的啊?”像是为了确认地,他又咬了一口,“这不挺好吃的嘛。哎周宝宝你吃了没,给你也来一口?”



这个点便利店冷清无人,孟鹤堂便在休息室跟结算台之间来回溜达,这回直接把饭团递周九良眼皮子底下去了。



“我不吃。”周九良赶紧给推开了。“还有别叫我周宝宝啊,像话嘛?”



两人相处已有一阵时间,自然是不用像刚开始那般拘束。孟鹤堂会用各种奇怪的称呼逗小孩玩,也不用像一开始一样在意跟对方见面有没有画眉毛这种事,相处得相当愉快轻松。



“怎么不像话了,你才多大啊。”



周九良顿了顿,“二十了。”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走到门口迎接补货车,过了一会搬着几箱矿泉水走进来。



“嚯,我这还第一次赶上补货呢。”孟鹤堂吃饱了喝足了闲得发慌,走上前去骚扰工作中的周九良,“你学体育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周九良理也不理他,“我是艺术生。”



“体育艺术?”



“……您怎么就这么贫。”周九良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将一瓶瓶水摆上货架。“弹三弦的。”



孟鹤堂起劲了,坐在休息区晃起了腿。“看着可不像啊,抡着三弦打人好像符合你一点。”沉默了一会见周九良没有理他的打算,走过去又道,“闲着也是闲着,我试试你这重不重。”就蹲下来拎起一箱水。



所以说人有时候就要有点自知之明。



两秒钟之后地上就不止是一箱水了,是滚落一地的水跟惨叫连连的孟鹤堂。



周九良叹口气,往怀里捡了几瓶矿泉水。



“嘿,嘿这还有个病号呢嘿!”孟鹤堂扶着腰脸色苍白,冷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周九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把水扔进箱子里,又跟身后不远处的同事交代了点什么,匆匆地跑回来向孟鹤堂伸出手:“能走吗?”



委委屈屈地摇摇头。



“……真走不了吗?”



“废话!”孟鹤堂气势汹汹地吼道。“我这腰都旧伤了。”



周九良叹口气,“怎么撒泼还挺有精神的呢。”他转过身蹲下,“我背您去看看吧。今天晚上本来没多少活,让您这么一折腾,干脆让人帮忙替个班了。”听孟这边半天没声音,他又回头看看,“上来呀,还能害着你是怎么着。”



孟鹤堂低着头,没让他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脸。费了好大劲才挪上周九良的背。“可不许嫌我重啊。”在将自己全部重量与温度贴上周九良的后背的时候他轻声这么说。















周九良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



好心给孟鹤堂留着新口味的饭团,也不知道这尊大佛哪天有心情夜跑,连着自掏腰包自己吃了这三天份的饭团以后可算来了一回,吃就吃吧,这人还不知好歹在他忙着的时候烦他。烦就烦吧,还自己摔地上把腰摔坏了。摔就摔吧,在背上也不愿意消停待着。



“我是不是挺重啊?”孟鹤堂担心地问。



“还行吧。”周九良淡淡地道。“比那几箱子水重就是了。”



……孟鹤堂的话被噎回去了。过了一会他小心地戳戳周九良,“要不去我家吧?”



“不去!”拒绝得迅速而且坚决。



孟鹤堂被气笑了,“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先回去等到明天晚上,这个点医院也挂不上号,等明天医生上班我再去。”



周九良想了一会。“那我陪你吧。您现在这德行我也有责任。告诉我在哪儿吧。”







一路无话。孟鹤堂静静地靠在周九良的背后,注意到后者有意地将身子放低,令孟趴得舒坦点。其实孟的腰痛是怎样都痛的,但他仍然走得很慢很慢。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要掏门禁卡。孟鹤堂左手掏口袋,右手下意识地抱紧周九良的脖子。身体与身体的亲密接触使他感受到微微出汗的、青年的体温。



于是在周九良看不到的背后,他偷偷地红了脸。



“真是个好轿子。”孟鹤堂把自己挪下去的时候这样感慨。周九良冷哼一声,没多说话。



气氛有点微妙,孟鹤堂踱着步子在前面带路。开了楼下的大门他回头看看周九良,小孩正仰头看天看得认真。他出声唤他快走。



“孟哥,”小孩低下头来看他,昏昏沉沉的夜光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天真纯净,笑容撞得人心头直发慌。



“孟哥,”他说,“今儿晚上星星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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